核心提示:钱钟书先生的《围城》名言,岂止是婚姻的箴言,更是今日中国城市化的写照。
也许有人会说,就现有的地球资源,要全中国的农民都过上城里人的日子,是天方夜谭。但只要我们改变发展思路,“城市农村化”或是“农村城市化”,就会象有些中国农民,一步就从“通讯靠喊”,跨入了手机、传真和QQ找牛的时代。
系列一:“城市化”到底要化什么?
“城里的人想逃出去,城外的人想冲进来”。钱钟书先生1947年的《围城》名言,岂止是婚姻的箴言,更是今日中国城市化的写照。
城里的人,为什么要逃出去?要逃到哪里去?
城外的人,为什么要冲进来?要冲到哪里来?
天当床,地当被的岁月,没有城,没有墙,只有风吹草低见牛羊。
冬暖夏凉的空调房,只有城,只有墙,没有草,也没有牛羊。
如今一到节假日,大群大群的城里人,便向曾经的“风吹草低”、“日落乌啼”、“小桥流水”、“姑苏城外”出逃,向乡村荒野、崇山峻岭出逃,越是原生态的乡村,越有“酷”和“潮”的滋味。城里人趋之若鹜的,是那份属于乡村的荒野情怀和悠闲生活方式。对于久在钢筋水泥森林、以邻为壑的城里人来说,乡村,代表着清新空气、新鲜食物和浪漫情怀。当然如果住的地方还能洗上个热水澡,用上清洁无臭的抽水马桶,就更加理想。
而城外的人,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们,哪怕挤在城市里最破旧的版间房、吃着地沟油、呼吸着污浊甚至有毒有尘的空气,也要进城来,在城市的边缘讨生活,希望有朝一日成为城里人。他们节衣缩食、辛勤劳作的最大目的,是使孩子能够得到好的教育、老人可以得到好的医疗,而他们自己,可以有朝一日,过上城里人的日子,实现自己小小的梦想。
这两股看似相反方向的人潮流动,其实都奔向同一个目标:过上比现在 “更有品质”的生活, 虽然他们对品质的定义,可能极其不同。
这就提出了两个重要的问题:为什么要城市化?城市化要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?
在所谓的西方发达国家,市中心叫做“down town” (下城), 是日的喧嚣、夜的空城;是上班而不是居住的功能性社区。从市中心向外发散,越接近乡村的地方、自然资源越多的地方,地价越高,居住成本越高。而贫民窟集中在老旧市区、豪宅区发散到远近郊区,则是屡见不鲜的格局。虽然也有乡村人口进城,但趋势远不像今日中国这般汹涌。最大的原因,是城乡在住房、教育、医疗及生计等基本生活质量方面,并没有太大差别。
一个住在澳洲农场的农民,他的家可以媲美悉尼达令海港边的豪宅。城里人有的空调、电灯、卫浴、通讯设施,等等,他一样可以拥有,并且可以使用自家农场产出的可再生能源,更环保更经济也更有自主性。哪怕他住在极边远的山区,病了有政府提供的“Flying Doctors”(医疗飞行服务队);孩子上学有政府提供的“Mobile School”(流动学校)或“distant education”(远程教育);银行、保险、税务、律师等等集中在城市的服务,都可以在离家不太远的小镇中心得到。在如今电子商务高度发达的时代,他甚至不需要出门,就可以使用所有这些服务。
有以上这些便利和保障,吃着自己种的菜、喝着自己挤的奶、农忙时下地干活、农闲时进城闲逛。城乡的区别,小到只是职业的区别,而不是最基本的生活质量的天差地别、更不是社会阶层或自我认同的差别。他除了享有生活质量,也拥有话语权和参与权。
而中国农村的广大农民,在流动的民工潮中,他们的生活质量在流动,身份认同在流动,话语权在流动,参与权也在流动。在流动的生活中,城市化,是否能给民工和他们的家人安居乐业的归属?
城市化,到底要“化”什么?我们是否知道,农民想要怎样的城市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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